[谢沈]论机器人谈恋爱的可行性8~11
大半夜悄悄地更新一下这篇，身带病弱debuff但依然气势逼人的沈大大和各种苏的机器人谢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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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衣的眉头皱了皱。
他的视线重新转到了沈夜的眉眼处，在看到沈夜那平静淡漠的表情后，不禁产生了几分怀疑和犹豫。
仿佛之前看到的只是他的错觉。
谢衣很想伸手去摸一摸沈夜，去感受一下对方肌肤的温度和触觉，以便他更好地分析沈夜此时的状态究竟是好或者不好。
然而哪怕两人只相隔着些许的距离，哪怕谢衣一伸手就能触及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他仍然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谢衣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
太远了。就算微一侧身他就能撞上沈夜的肩膀，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遥远得让他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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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表演渐入佳境。为了不让沈夜察觉到异样，谢衣强迫自己不再将视线凝固在沈夜身上，转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欣赏起了表演，看了一会，还真让他看到了一个颇感兴趣的节目。
节目名字叫做《机械时代》，真要说精彩，其实也比不过前面的更吸引人眼球的歌舞或者杂耍，能让谢衣注意到的，无非是作为这个节目道具的机械作品，无论从外形还是功能上，都让谢衣稍微诧异了下。
倒也称不上是什么惊世之作，但作为大学生的设计成果，能做到这个水平也确实是一件值得肯定的事情。
节目的主角是一个看上去十分阳光活泼的少年，在他退场时，谢衣还隐隐看到他对着走上舞台的阿阮眨了眨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感谢流月理工大学给我们带来的精彩表演，下面有请……”阿阮清脆的声音在谢衣耳边响起，捕捉到“流月理工大学”这几个字，谢衣下意识地转头望向身侧的沈夜，果不其然看到他脸上转瞬即逝的笑意。
“贵校的表演很精彩。”
沈夜诧异地侧过头来，似是有些惊讶谢衣会说出如此赞誉的话来。毕竟在谢衣这种大师级别的人看来，台上的表演似乎太过于小儿科了：“谢先生谬赞了。”
“……谢衣。”谢衣伸手扶了扶右眼上的单片眼镜，在沈夜如夜色般沉下去的目光中说，“叫我谢衣即可。”
沈夜顿了顿，没有接话，谢衣便接着说：“方才台上的机械作品，确实做得别出心裁。”
“不过班门弄斧罢了。”
谢衣的微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在被沈夜攥成一团的表演目录上，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没有！”沈夜断然否认。
“这样吗……”谢衣静静地看着他，笑意慢慢地收敛了起来。回答得太过迅速，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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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10点半了，与大厅里的灯火通明相比，外面的夜色有如倾泻而下的墨水般，让人顿觉眼前被萌上了一层黑纱，似是置身于虚无之中，纵是左顾右盼也看不分明周围的事物。
谢衣微微闭了闭眼，很快适应了这种差异感，微一侧头，便看到身着黑色大衣快要和这夜色融为一体的沈夜正缓步朝这个方向走来。
沈夜走路的速度不疾不徐，仿佛只是闲庭信步，同时却又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感，谢衣盯着他注视了半晌，才看到他身后跟着一个高挑美丽的女人。
看装束和两人一前一后的位置，那个女人应该是类似秘书一类的职务。
谢衣观察了片刻，没发现两人之间有任何旖旎暧昧的气氛，随后又将目光投在了沈夜身上。
沈夜。
谢衣的唇畔轻轻动了动，在沈夜走过他身边时无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心底生出了无限缱绻与悱恻。
沈夜却并没有注意到他，毫不停留地从他身边经过，连片刻的眼神都不曾降临到他身上。谢衣很想伸手去拉沈夜的胳膊，这种冲动自产生之后就隐隐无法用理智克制住，仿佛是由内心深处升腾而已欲望，超脱了代码和数据的条条框框。
然而他终究还是不敢。
谢衣叹息了一声，手抚上了胸口核心处理器所在的位置，目光随着沈夜的脚步而转动着。也许从一开始，他被沈夜所吸引的，就是这种有如孤雪傲梅般不可接近，只能远远遥望的冰冷与漠然。
随后谢衣清楚地看到沈夜的身体顿了顿，小幅度的晃了一下。
谢衣的瞳孔倏然放大，在沈夜倒下之前，他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将沈夜揽进了怀里，速度之快让跟在沈夜身后的华月都不由怔了怔。
寒冬时节，纵然已经穿着厚厚的外套，沈夜的身体仍然冰冷得让谢衣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沈夜手撑着腹部，额头处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双目紧闭，一双分叉眉皱成一团，似乎已经疼得连维持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都落进了谢衣的怀抱里。
即使沈夜竭力压制着，刺入骨髓的疼痛仍然让他抑制不住口中溢出的轻微呻吟声，谢衣为了支撑起沈夜的身体不倒下，两人几乎紧紧贴在了一起，那充满痛苦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令他无端生出了几分心痛感——明明作为机器人，他是没有心的。
终于能有和沈夜如此亲密的接触，谢衣却丝毫不觉得开心。他稍稍用了点力气将沈夜抱起，抬起头冲着还在怔忡的华月道：“快叫车过来送他去医院！”
回过神来的华月应了一声，一边打电话催促着司机开车过来，一边莫名地生出了一股疑惑：她跟在沈夜身边这么久，怎么都不知道沈夜和谢衣居然这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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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月早应该料到的，以沈夜多年来那种几乎不要命的工作方式，身体会患有包括胃出血在内的多种疾病是必然的事情。
然而在面对病房门前的谢衣充满指控的目光时，她又觉得她不过是在沈夜欣赏元旦晚会的时候出去和远在国外的沧溟煲了个电话粥，怎么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回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就仿佛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对于谢衣，她并不陌生，静水湖研究基地创始人，人工智能研究领域的无冕之王，当然，令她加深了这个印象的，还是因为这句赞誉曾经不止一次出现在沈夜的嘴里。
而同时沈夜的下一句话，就是叹息这般的人才无法招揽进流月理工大学。
所以华月从来都以为这两人素不相识。
当然，这本来就是事实。
截止于今天晚上。